2025
六月

1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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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二十七章 安东尼伯父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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安东尼伯父

安多妮生病的消息传到了毕堡,安东尼伯父不敢相信。自从那次邀请她来毕堡渡假,至今已三年多没有再见到她:跟她的关系,可以说比过去冷却了些。安多妮曾设法跟代父恢复旧日情谊,但安东尼伯父没有回覆她自莫斯藤色寄来的信。然而面对她的病情,他重新念起旧情,且忧心忡忡地赶上开往撒拉曼加的火车。

三月,一个寒冷的午后,他出现了,但不是单独一人:陪同他来的是一些政治及文学界的重要人物。我认为将他们的名字披露给你们是有必要的,因为在20世纪初叶,这些名人对西班牙有举足轻重的影响。他们跟我伯父联合在一起。一方面是因着真挚的友谊,另一方面是政治理念很相近;五人都是共和党员,同组了一个团体。实际上,他们几个都在西班牙政府担任重要职务。

映达莱西·裴徒(Indalicio Prieto)曾为巴斯克地区社会党领袖,可能是未来所有共和党政府的执行长。我伯父借着他认识了费理伯·菲拉罗勃(Filiberto Villalobos)医生,当时他也在场。若干年后,这位医生在共和政府的立法机构做议员。之后又担任公共学识部长。今日称之为教育部长。费理伯医生在安多妮生命未期,将占有重要地位。

那天上午,玛瑟利诺·多明格(Marcelino Domingo)也出现在莫斯藤色。他是左派共和党员,曾任政府部长职位。

最后,在这群名人访客团中,还有一位大人物。我相信大家都听说过,就是米格·安纳慕诺(Miguel de Unamuno),撒拉曼加大学的杰出校长,九八年代的名作家,也是你们文学课本上读到的名作家。他会出现在莫斯藤色是另有原因,他是我们家族的朋友,特别是安东尼伯父的朋友。你们或许要问:

“那四位先生跟我伯父来耶稣孝女会初学院做什么?”我已经说过了。他们都是好朋友,那天下午相约在撒拉曼加聚会。

此外,费理伯医生是该城有声望的医生,我伯父希望他就近追踪安多妮病情的进展情况。正巧,有关妹妹的病症,次日在莫斯藤色有医生会诊,费理伯医生也将参与。

因为伯父曾对这些名人显贵谈论过安多妮,知道她病中如此的勇敢,死亡竟不叫她恐惧。他们被这位年轻人的特殊人格所吸引,所以对安东尼的这位姪女很感兴趣。不过他们的光临,还有另外一个原因:

安东尼伯父想尽办法要探望安多妮,我的家人曾提醒并劝告他,因为是修院禁地,不可能获准。但他想或许跟这些赫赫有名的人物一起出现,她们就会开门了:他自以为是,结果大失所望。

修院的规则是不分贫富贵贱,根本没有什么可商量的。

当他眼看这方法未能达到目的,便另谋计策,告诉修会团体的姐妹。说他读过医学,是专业医生。妹妹也急切愿意拥抱她的代父,你们已知道她对安东尼伯父有深厚的情惑,但以她正直的良心,不能做谎言的同谋者,于是立刻回答说:“不行!我伯父没有读过医学,他不能来看我。这对我是很大的牺牲,但是…。

伯父因激动而流着眼泪,并表达他内心是多么热爱安多妮,修女们也因未能满足这位绅士的愿望而感到难过。事实上,修女们十分同情安东尼伯父,也感受到他深爱着代女,并打算在可能的范围内,满足他的心愿,叫他高兴。

由于那个房间不在禁地内,大家都建议把宿舍的门打开,至少可以远远地看着她,跟她讲几句话。但是你们还记得安多妮的格言:“奉献,就要全部奉献。”于是她克制自己,并情绪激动地跟院长说:“只有天主知道,拒绝他为我是多么痛苦,但我的舍弃应当是完整的。”

费理伯因为是医生,所以可以留在病人房里。安多妮请他转告安束尼伯父,说她深深地爱他。这次的决定未能满全他的心愿,让他不愉快,是她自已的决定,不是团体姐妹的决定。

既然是他代女的意愿,他不再坚持,但从他口中,冒出几句语带强硬的话:

“看在我姪女的意愿上,我屈服了!否则,任何铜墙铁壁,或任何修女,都无法阻挡我看她。”

他又在撒拉曼加住了几天,他的朋友费理伯医生准时报告安多妮的病情给他听。还有令他满意的是。他很快就意识到修女们对姪女的悉心照顾,或许也因此对修女有了好感。

在这几天之中,他给我爸妈的一封信上,详细地叙述了他停留在撒拉曼加的情况。下面是他所讲的片段:

“我跟修女们曾有长时间的对话,而且是很亲切的,我不赞同你们说这团体过份严厉。”接着又说:“我提前把我的意见讲给你们听,这类的事情应当改革了。”你们可以看出他的价值观,并不轻率冒失。

除此之外,他离开时也很偷快,因为安多妮虽然已经有家庭医生,修会并未反对费理伯医生也在旁照料。但我认为他还没有意识到妹妹病情的严重性。医生们当时也未权衡到病症的各种危险状况。他离开时,还以为安多妮的病情会好转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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